浅谈 | 大气颗粒物污染暴露与母婴健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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孕妇和儿童是对环境污染暴露危害敏感的人群。新世纪之初，联合国制定《联合国千年发展目标》（MDGs），明确降低儿童死亡率、提高母婴健康水平。2016年，中国制定了《“健康中国2030”规划纲要》，明确到2030年中国婴儿死亡率下降至5‰，且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和孕产妇死亡率均须分别下降至5‰和12/10万。基于流行病学研究成果，本文介绍了大气颗粒物（主要包括PM10、PM2.5、PM1等）污染暴露对孕母、胎儿、新生儿等敏感人群造成的健康影响，呼吁进一步细化和加强相关研究，助力科学制定空气质量标准及政策，持续改善空气质量，切实降低敏感人群健康风险。

一、大气颗粒物污染暴露对孕母健康的影响

大气颗粒物污染暴露对孕母健康产生较多不利影响。

1. 影响备孕女性循环系统：PM2.5和PM1污染暴露增加导致备孕女性血压升高、损伤其肾功能。随着PM2.5中PM1占比的增加，大气颗粒物暴露对备孕女性血压升高的影响逐渐增强；随着PM2.5中PM1的占比增加，其对备孕女性肾损伤的影响逐渐减弱，由此推断较大颗粒物对备孕女性肾损伤的影响更强。

2. 可能导致女性生育能力下降：PM2.5污染暴露可能会通过氧化应激炎性反应导致卵巢储备功能受损，进而影响女性生育力。研究表明，长期处于PM2.5污染暴露水平较高环境的女性在12个月的尝试后仍有26.3%未能妊娠，远高于暴露于PM2.5污染水平较低的女性（14.7%）。

3. 妊娠失败（流产、死胎）风险增加：基于一项对南亚地区开展的流行病学研究发现，2000-2016年，该地区每年约有35万例妊娠失败是因暴露于PM2.5浓度大于40µg/m³（印度PM2.5浓度标准）的环境中所导致的，占同一时期南亚地区年均妊娠失败总负担的7.1%。

二、大气颗粒物污染暴露对胎儿、新生儿的影响

大气颗粒物污染暴露也会对胎儿、新生儿产生不利健康影响。依据成人慢性病的胚胎源性学说，除成人期的生活方式、基因遗传等因素外，人类生命早期发育过程所处环境（宫内环境、出生早期的环境）的不良改变也会增加成年期某些疾病的患病风险，甚至影响子代。大气颗粒物污染暴露导致胚胎损伤，从而导致胎儿早产、低出生体重和存在出生缺陷，增加新生儿健康风险。

1. 胎儿早产（孕期不满37周）：大气颗粒物污染暴露导致新生儿早产的风险增加。早产是全球5岁以下儿童死亡的第一大危险因素。早产可能导致新生儿患有智力智障、视觉和听力障碍等，并会导致儿童成年期糖尿病和心血管病等疾病的发病风险增加。

图：2019年全球归因于空气污染的新生儿死亡人数分布

（来源：https://www.stateofglobalair.org/health/newborns）

2. 低出生体重（新生儿出生体重<2500g）：大气颗粒物污染暴露也会导致新生儿出现低出生体重的风险增加。全球每年约2000万新生儿出现低出生体重，发生率为14.6%。加拿大74284例新生儿回顾性队列研究显示，孕早期随着PM10污染暴露水平的增加，新生儿出现低出生体重的风险增加。美国东北部和大西洋沿岸中部地区对2000-2007年出生新生儿的研究发现，PM2.5化学组成（铝、元素碳、镍和钛）与低出生体重密切相关。

3. 出生缺陷：在对中国宁夏银川市2015年1月1日至2016年12月31日公立医院分娩孕妇的信息搜集研究后发现，PM2.5污染暴露增加对胎儿心血管系统影响最为显著。

三、总结和展望

综上所述，空气污染暴露对孕母、胎儿及新生儿均会产生诸多不利健康影响，需进一步细化空气污染及其健康影响相关研究，为制定“以人为本”的空气质量标准与管理政策提供科学依据，更好保护女性和儿童健康。

1. 从室内污染暴露角度来看，由于孕妇的室内活动时间较长，因此需更加关注室内污染暴露，运用更精确的模型对室内污染物组分的健康影响进行解析。

2. 从暴露结局角度来看，目前的暴露结局主要是指不孕、早产、低出生体重等末端结局，未来需更加关注对配子、生殖系统等的影响。

3. 从大气颗粒物暴露健康影响角度来看，现有研究主要关注大气颗粒物整体的不良健康影响，未来可关注大气颗粒物化学组分及重金属等的健康影响。

参考资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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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 Zhou, Z., Zheng, D., Wu, H., Li, R., Xu, S., Kang, Y., Cao, Y., Chen, X., Zhu, Y., Xu, S., Chen, Z.-J., Mol, B. W., Qiao, J. (2018). Epidemiology of infertility in China: a population-based study. BJOG 2018, 125, 432– 441. https://doi.org/10.1111/1471-0528.1496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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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作者

内容来源：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博士生、CCAPP志愿者项目Mentor李嘉江慧在CCAPP“清洁空气”经验分享项目健康小组的分享

内容整理：杨岭月、李渝阳

内容审阅：李嘉江慧、CCAPP秘书处

特别鸣谢：健康小组所有成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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